忍冬

咚咚锵!

【华暗】发香

群里的联车。




 

  暗香有一头漂亮的长发。

  华山总是打趣他。在喝得大醉酩酊时拉过一缕秀发,靠近自己的酡红的脸,酒气缓慢地喷洒在乌漆顺滑的发丝上,说:“你知不知道,杀手很不适合留长发。”

  暗香未睬这个酒鬼,兵刃在手里翻了个漂亮的弧度,直指华山喉间:“你该知道我所来之意。”

  “那又如何?你舍不得杀我。”

  他欺身而上,长发在食指上缠了几匝,像初涉江湖时,在三生树下小拇指上缠绕的红线。小筑外月影婆娑,月是冷的,冷辉下刀刃亦是冷的,泛着冷紫的锋芒,摸上去都透着渗骨的寒意,华山眉头一凛,似乎想起旧日的冰雪,夺过武器扔地上,搂着人的腰去了床边。

  华山是个义士,暗香是暗影,都是刀口上讨生的人物。暗香接的第一单就是他,现在这单也是他。

  华山的手指拨开他大敞的衣襟胡作非为,暗香喘着气,望着床帐,忽而抓住他的手,道:“你怎么这么喜欢得罪人?”

  “不是我喜欢得罪人,是容易得罪人。”华山似笑非笑。就像第一次见面时,华山不过是打了某个胡作非为的小子,便被悬赏,从而认识了暗香。

  手指在杀手冰冷的肌肤上游走,盘桓于精致的锁骨与精瘦的腰身上,像夏夜的树枝,泛舟湖上时拨动水色,万千萤火于湖面冉冉升起。此刻,暗香的欲望便像被惊蛰的萤。

  他挺腰迎合华山的动作,与此同时却又皱紧了眉,不满他床笫上的温吞,双手一勾,华山的上半身猛然下坠,只剩手臂支撑两人咫尺的距离,供他含笑地看着身下急不可耐的恋人。

  他坦然迎上他的眼神,说:“要做便做,别做这些无用功。”

  接下来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。床板嘎吱嘎吱地叫,他腾出力气嘲笑:“宰了那么多恶贼还睡这张破床,你的钱拿去给师门还债了?”

  华山似乎还醉着,敷衍地嗯一声,随之却是猛然一顶,换来他的惊呼。杀手没了平衡,手胡乱一抓,在他背上留下两道血痕。华山拨开他汗津津的长发,俯在耳边低声道:“因为我们第一次也是在这里。”

  暗香怒目圆睁,就要取武器,却被他扣住腰。那人枕在他右肩上,毛茸茸的脑袋刮得人脸颊生痒,打着酒嗝,呼吸粗重:“你真的要杀我?就为了那区区几块银子?”

  暗香丢开武器:“算了,老子栽你身上了。”

  他笑道:“我就知道你舍不得,就像第一次打我那样。”

  他又抓起暗香的头发,上面还带着奢兰花淳厚的花香。就像第一次那样,两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,都是第一次对活人动兵戈,他一个闪身,却被他拽住长发掼倒在地。他耳畔插着长剑,身上单膝跪着人,那人取过一缕耳发,含笑道:“你知不知道,杀手很不适合留长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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